苏恋花听不懂他的话,道:“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刀疤汉子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是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朋友。” 苏恋花道:“在你的眼里,朋友是用来利用的、欺骗的。” 刀疤汉子道:“什么意思?” 苏恋花道:“你想利用我对付展寒琼,做刑部总捕头,是不是?” 刀疤汉子脸色大变,道:“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是不是雷霆?” 苏恋花道:“不管是谁说的,但只要知道你的目的就足够了。” 刀疤汉子似乎很着急,道:“苏恋花,你跟我说清楚,是不是雷霆跟你说我想做总捕头的?” 苏恋花道:“我不告诉你。” 刀疤汉子似想破口大骂,终是狠狠跺了跺脚,长叹一声,转身没于夜色之中。 溜溜一把抓住苏恋花叫道:“雷霆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苏恋花道:“咱们快去看看。” 待赶到跃虎沟,哪里还有雷霆的影子?要他的头颅干什么?” 雷霆道:“济南五公子中,苏恋花出尽了风头,几乎玩遍天下美女,而我呢,可以说是最丑陋最倒霉的一个人。” 他笑了笑,又道:“我早有一个愿望,只要苏恋花死了,我就割下他的脑袋,将其颅骨制成便溺之器,叫他死了也不安心,也要整日整夜闻我的尿臊之气!哈哈哈!” 勾虾见雷霆怨毒如此之深,情不自禁目露惊惧之色,赶紧垂下头来。 雷霆笑了一会,忽然问勾虾道:“你可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 勾虾道:“得到嫣然。” “错了。” “请公子明示。” “杀了鸡大夫!” “公子这一着确是高明!高,高,实在是高,勾虾佩服无已。” 。 勾虾为了表示佩服,挑起大拇指,由于翘得太高,差点翘到手背上了。 他沉吟道:“不过,现在鸡大夫并不在这里,要找她很不容易。” 雷霆道:“不,她已到了这里。” 勾虾眼睛一亮。 雷霆道;“我早巳得到消息,鸡大夫已带着小芳找到这里来了。” 他叹息道:“这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可怜的女人……” 勾虾凑趣地道:“可是她也是一个该死的女人!” 雷霆道:“你说得对极了。” 他面泛狞笑,心想:“鸡大夫啊鸡大夫,这个仁义崖也是你的葬身之处!” 第十三回 淫威之下 时已将近午时,虽是久一天,太阳照在身上,还是舒服极了,雷霆依然站在仁义崖上。 他在等鸡大夫,他要杀鸡大夫。 但是雷霆也知道鸡大夫不仅医道精绝,而且武功高强、心思敏捷,若非坠人情网,自己若想骗她,却也千难万难。 口 口 口 鸡大夫从十一岁就开始拜“不死门”空灵上人为师,学习医术。 “不死门”是一个专门从事医道的门派,创始人空灵上人曾戏称,无论是病人还是伤者,只要投医到“不死门”,就绝对不会死。 这虽是戏言,但也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医道之自负。 事实上亦是如此,数十年来,只要到不死门就医的,没有一个是躺着出来的。 空灵上人有一本书,叫“不死大全”,记载的内容都是他密不外传的医术、药方,武林中人一听到这本书的名字,都艳羡不已。 鸡大夫年轻时便显得聪颖、伶俐,淡泊名利,从来不和同们师兄弟、师姐妹斤斤计较,深得空灵上人喜欢。 鸡大夫三十七岁的时候,空灵上人与世长辞,临终前力排众议,将“不死大全”交给了鸡大夫,立其为掌门人。 可惜众同门大多不服鸡大夫,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甚至千方百计谋害鸡大夫,想夺得“不死大全”,鸡大夫一个不慎,竟被师妹金玲毒瞎了双眼。 若不是鸡大夫逃得快,命就没了。 不死门没了掌门人,更是混乱,没几年时间,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鸡大夫非常伤心,决意潜心研究“不死大全”,继承师父遗志,再创不死门,并将之发扬光大。 因此,她隐居到了深山,眼睛瞎了,看不到字,就凭着记忆苦学。 皇天不负有心人,到五十岁时,她终于完全领悟“不死大全”,学以致用。 出山没有两年,她就震动江湖,由于她为人正直、善良,得到了很高声誉。 不久,她又遇到流落街头的女孩小芳,便收之为徒。 由于她相貌丑陋,声若鸡呜,所以被人称之为鸡大夫,她也不以为杵。 鸡大夫有了这么高的声誉,在别人看来,应该很满足了,但是鸡大夫却活得非常凄凉、寂寞。 以前一个心思地学习医术,心无旁骛,虽然过了大半生,仍觉活得很有价值。 可等她出山,见识增多之后,才发觉自己也失去了大多大多的东西,她明白自己是一个女人。 只要是女人,就渴望爱情,渴望男人的关怀,更渴望男人的爱抚,渴望男人的激情,渴望有一个幸福的家。 但鸡大夫岁数已经大大,眼睛又瞎了,容貌又奇丑,谁会真心喜欢她?寻觅了很多年,也没能找到,鸡大夫不禁绝望了。 后来她遇到了雷霆,雷霆居然对她一见倾心,雷霆当然是在利用她,先打动其心,然后再得到“不死大全”。 一个六十多岁的瞎眼老太婆,能得到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霹雳公子雷霆喜欢,当然也是喜出望外了。 鸡大夫与雷霆“相爱”之事甚是秘密,连小芳也不知道师父的男朋友是谁。 在谈恋爱时,一个傻瓜可以变成聪明的人,而一个聪明的人也可以变成傻瓜。 鸡大夫即是如此,她不仅变得傻,而且味着良心,帮助雷霆陷害苏恋花等人。 她满以为自己帮助雷霆,雷霆定更会喜欢自己,谁知他竟会和一个美艳少女私通,而且要害死自己,女人,鸡大夫为什么是个女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没了女人,男人们是否还能活得下去?若真是那样,这个世界还能叫世界吗? 口 口 口 雷霆已派人和鸡大夫约好,就在仁义崖上相会。 雷霆心想:“鸡大夫虽是个快要进棺材的瞪眼女人,但性欲奇强,有时候连我这个小伙子都招架不住。” 一想到鸡大夫那副尊容,雷霆真的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可是没办法,谁叫自己想得到“不死大全”呢?雷霆又想:“看样子在鸡大夫临死前,我还得做出一次身体上的牺牲……” 正想着,鸡大夫来了。 其实鸡大夫还没有上崖来,雷霆已听到那熟悉的拐杖点地的声音,很快,鸡大夫就出现了。 她拄着桑木拐杖,慢慢走上了仁义崖,雷霆欢然道:“雪,你来了。” 鸡大夫本名并不叫雪,可是雷霆却呢称她为雪。 雷霆曾说,鸡大夫在他的心目中,像雪一样纯洁、美丽,也像雪一样神圣,永远永远也不会改变。 如果鸡大夫眼睛没有瞎,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容颜,也许就不会被雷霆的花言巧语所骗了。 鸡大夫面现温柔的笑容,道:“霆,你早已来了?” 他们竟然在一起的时候,都这样称呼对方,以示亲呢。 雷霆道:“我来了已有一个时辰了。” 鸡大夫歉然道:“叫你久等了,你怎么来这么早?” 雷霆道:“虽然我已等了一个时辰,但我却觉得过得非常之快,好像一眨眼间似的。” “为什么?” “当然因为你了。” “因为我?” “是。” “我不懂。” “我一想到你正在朝仁义崖走来,我的心就坪坪乱跳;当想到你即将扑入我的怀抱时,我的身体也忍不住火热了起来,你说,我能觉得等待漫长吗?” 鸡大夫又笑了,道:“霆,每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心花怒放。” 她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总是在怀疑,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雷霆道:“当然是真心的了。” “不骗我?” “如果骗你,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鸡大夫暗暗想道:“雷霆,我今天就叫你不得好死;她展颜笑道:“霆,你真好!” 她居然弃下拐杖,飞奔向雷霆。 雷霆张臂抱住了她。 鸡大夫被他那双有力的臂膀抱住,禁不住一阵颤抖。 鸡大夫想道:“雷霆不愧有‘霹雳公子’之称,干起那种事来也像霹雳一般威猛雄壮,只要是女人,没有不喜欢他这种男人的。唉,若不是他想害我,我绝不舍得杀他的。等他满足我之后,就送他上西天吧。” 雷霆道:“小芳呢,她没有跟你一起来?” 鸡大夫笑道:“咱们幽会的时候,怎会让她看到?” 雷霆道:“你不怕她走丢了?” 鸡大夫道:“那丫头比鬼还精灵,哪能走丢?我叫她在崖下的黑松林里等我,谅她也不敢跑远。” 雷霆道:“雪,咱们不谈别人了,好不好?” 鸡大夫道:“不谈别人,那该谁?” “谈你。” “我有什么好谈的?” “你为什么就没有好谈的呢?” “我老了,虽然我看不到,但总能摸到自己皱纹累累的肌肤,还有……” “不,我早跟你说过,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那么年轻,永远也不会老,在我看来,你的皮肤仍像缎子一般柔软、玉一般光滑,还有你的腿……” 说到这里,雷霆的手已朝鸡大夫的腿伸了过去。 鸡大夫似乎拒绝了一下,但哪能阻拦得住雷霆有力的大手?当雷霆的手已探入她下身的禁区之时,鸡大夫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别的女人在这种情形下,其呻吟必定是销魂的、醉人的,可鸡大夫嗓音太差,简直跟大公鸡被割破喉咙时最后一声惨叫似的。 但女人就是女人,被男人爱抚时总会情不自禁发生呻吟的。 声音婉转动人也罢,尖锐难听也罢,总之是呻吟。 雷霆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撕鸡大夫的衣衫。 鸡大夫喘息着道:“不……不行!” 雷霆道:“难道你不给我摸?” 鸡大夫道:“不能撕……撕坏我的衣服。” “没关系,撕坏了我再给你买一件新的。” “可撕坏了,我怎么下崖?小芳还在下面等我呢。” “不撕怎么办?我可要急死了。” “你能用手解开衣扣吗?” “那太慢了。” “不许撕,只许解。” “是,我听你的。” “啊,你摸得我发痛了,轻一点,不,这样太轻了,再重一点,对了,对了,就这样。” 雷霆解开了鸡大夫的衣衫。 鸡大夫简直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精瘦无比,再加上岁数大大,皮肤异常难看,偏偏还在雷霆的怀里轻轻扭曲着身躯,一百个人见了,保证有九十九个要作呕。 鸡大夫的乳房又瘪又黑,偏偏奇长,--直垂到肚腹之上。 雷霆为了得到“不死大全”,居然和这样的老女人“相爱”多年,其牺牲精神确实可嘉,一般人绝难做到。 雷霆忖道:“鸡大夫”生精研医道,不但能用良药救人,也能用毒药害人,实是令人防不胜防,再加上她应变奇速,一点也不能大意。稍一不慎,被她有所警觉,到头来死的说不定是我。” 他又想:“据我平时观察,她的毒药都放在衣服里,只要脱光她的衣服,她就变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她在做爱达到高潮时,常常忘乎所以,兴奋得难以自抑,戒备之心自然大大减弱。对了,我就在高潮时摔然出手,扭断她的脖颈。” 想到这里,他迅即又将鸡大夫的裤子褪下,连鞋、袜子都扔得远远的。 寒风中,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刺激的,鸡大夫身躯发颤。 雷霆立即以双臂环抱住鸡大夫的腰,趴在她的乳房上一阵忘情的亲吻。 若鸡大夫眼睛没有瞎,只要偷偷瞧一眼,就可以识破雷霆的用心。 雷霆虽在激情地拥抱、亲吻,但眼睛却闭得死死的,好像面对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只垂死恐怖的母狼。 看他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当雷霆吮吸鸡大夫的乳房,而鸡大夫又放声大叫的时候,从雷霆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只要他控制能力稍差,马上就会呕吐出来。 鸡大夫嗷嗷乱叫,身躯已软。 雷霆顺势搂着她倒了下去,悬崖上满是乱草、石子,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特别是鸡大夫,反而觉得刺激。 雷霆为了制造杀人前的气氛与机会,特别得卖力、逞能。 鸡大夫叫得更欢快了。 但听在雷霆的耳中,却觉得聒噪至极,仿佛置身于杀鸡场,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照样与鸡大夫“二合一”了,仁义崖上一片春色。 雷霆暗道:“时间差不多了,这个老女人眼睛看不到,只要我一伸手,即可成功;他的双手虽在疯狂地爱抚着鸡大夫的双乳,但已准备淬然间扭断她的脖颈。 扭断脖颈一向是杀人的有效手段之一,在当前情况下,甚至比制住鸡大夫穴道、以掌力震碎地心脏还要有把握得多。 雷霆暗吸一口真气,意欲凝聚于双手之上,岂知真气刚运到一半,突然凝滞不动了。 雷霆大骇,即知不妙,他想跃起身来,但也迟了一步。 鸡大夫猛然挥手一掌,打在雷霆胸口膻中穴上。 按照鸡大夫的推测,雷霆必已中毒不能动弹,这一掌下去,非把他打得筋断骨折、当场丧命不可。 哪晓得雷霆武功之高、反应之远,远远超出她的想像之外。 雷霆甫觉不妙,再吸一口真气,这股真气却没有受阻。 就在真气流遍全身之时,鸡大夫的一掌已打在膻中穴上。 雷霆佯装惨叫一声,摔出数丈之外,再也不动了。 鸡大夫一掌得手,认为雷霆已被击毙,跃起身来,穿了衣服,自言自语道:“雷霆;你想暗害我,没那么容易,那晚你跟那个骚女人鬼混的时候,我都听见了。我已在我的嘴唇、乳峰、臀部、腰肢,甚至那个地方都涂抹上了毒药,你跟我欢合,岂能不中毒?” 她侧耳听了听,见再也没有动静,想起与雷霆相识以来的情景,眼泪忍不住又潸然流下,道:“雷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而是爱那个女人?虽然你这样待我,但我还要亲手把你的尸骨理起来,每年都要到墓前看你,跟你说说话。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她慢慢朝雷霆摔倒的方向走去。 雷霆本想趁鸡大夫下崖时动手,此时见她来替自己收尸,无疑是天赐良机:“瞎眼老女人,原来你早知道了我跟美艳少女的事情,哼,雷霆就是雷霆,岂能轻易被人所杀?” 鸡大夫已走近,雷霆蓄势待发,鸡大夫蹲下身来,摸到了雷霆的腿。 刚触到腿,鸡大夫就感觉到不对,因为以她刚才的掌力,完全可以把雷霆全身上下的筋骨都震断,但她摸到雷霆的腿骨却是完好无损的。 莫非他在诈死?鸡大夫急退,但她又迟了一步。 “砰”的一声,雷霆的脚已重重踢在鸡大夫胸口。 鸡大夫惨呼一声,断线纸鸢一般,由悬崖上摔了下去。 过了良久,惨呼声仍不断传来。 听着这惊心动魄的惨呼,雷霆却木无表情,只待惨呼完全听不到了,才慢慢浮上一丝冷笑。 雷霆盘膝坐下,运功驱毒,约莫有一盏茶时间,雷霆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雷霆的真实本领,远远超过了苏恋花、勾鱼、鸡大夫等人,但他却深藏不露,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发生作用。 现在,终于发挥了重要作用,他虽中了剧毒,但只是暂时出现内力凝滞的现象。 经他运功驱毒之后,内力凝滞现象已不会再出现了。 只要他再参照“不死大全”,对症下药,体内之责将可完全驱除。 口 口 口 雷霆踌躇满志地负手伫立在仁义崖头,迎视着刺目的阳光,暗想:“仁义崖,能在同一天内埋葬苏恋花、勾鱼、鸡大夫三位名人,可谓显赫拔群了,他们一死,我就可以着手下一步计划了。” 他下了崖,去那黑松林里找小芳,但找来找去,根本就没有小芳的踪影?雷霆恨恨地道:“我也一时糊涂了,想那鸡大夫既已知悉我要害她,又岂能对我讲真话?那小芳终究是个心腹大患,我无论如何要斩草除根。” 他一声长啸,啸声余音未绝,勾虾便出现了。 雷霆吩咐道:“立即派人搜查小芳的下落,只要见到,立杀无赦!” 勾虾接令而去。 雷霆喃喃地道:“苏恋花既死,我就可以得到嫣然了……” 他忽地一拍额头,失笑道:“我险些将那朵珠花忘了。” 把珠花取出来,雷霆忍不住拿到嘴边轻轻一吻,笑道:“苏恋花啊苏恋花,现在你是人财两空,不仅老婆是属于我的,连钩幻谷的宝藏、武功秘岌也属于我的。” 想到即将和嫣然同床共枕,以及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富、天下无敌的武功,雷霆心花怒放,嘴都合不拢了。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珠花,骤然,他脸上的笑容凝结住了。 如果说他刚才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那么现在这朵花已枯萎、凋谢。 珠花竟是空的,别说秘图,连一根头发也看不到。 雷霆不相信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又将珠花仔细地捏碎。 或许,秘图没有藏在中空的地方,而是在制成珠花的材料之中。 待珠花被捏成了粉,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雷霆美好愿望落空,怒不可遏,又将碎裂成粉的珠花捏了又捏,恶狠狠地道:“这是怎么回事?秘图怎么会不见了?” 他想:“难道是苏恋花在骗我,秘图根本就不在珠花之中?不可能,如果苏恋花早知道我想得到秘图,就不会被我杀死了。” 他气得呼呼喘气,又想:“问题想必还出在嫣然身上,或许她早发现了珠花中秘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幸好嫣然还在我的掌握之中,他妈的,我一定要得到秘图,宁可不要嫣然,我也要秘图!” 正在这时,勾虾来了。 雷霆道:“安排好了?” 勾虾道:“只要小芳在仁义崖附近,我们必定能够找到。” 雷霆点点头,道:“我们回去。” 勾虾道:“回哪儿去?” “济南。” “难道您不等小芳的消息了?” “小芳的武功不高,只要被发现,就必死无疑,况且另有一个女人,比小芳重要得多了。” “公子说的是嫣然?” “对。” “据我所知!嫣然虽被勾鱼囚禁很多天了,但勾鱼并没有侵犯过她。” “这就更美妙了。” “勾鱼既死,勾府必乱成一团,公子想得到嫣然不难,我把她偷运出来就行了。” “你想要我强奸嫣然?” “难道公子不想马上得到她?” “不,我要长期占有她。” “不错,像嫣然那种丽绝天下的女人,确实应该长期占有。” 勾虾又为难地道:“嫣然一直喜欢的人是苏恋花,你若想要她改变主意,恐怕很难。” 他顿了一顿,又道:“说不定她一辈子都要为苏恋花保留着贞节,那样……那样公子能耐心等待吗?” 雷霆嘿嘿一笑,道:“一到济南,我就要得到她。” 勾虾道:“公子的意思是……” 雷霆微笑道:“以你为内应,难道我要强奸一个女人还不容易?” 勾虾恍然大悟,道:“高明,公子这一着确是高明。” 雷霆道:“不过,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 勾虾道:“我哪敢忘记公子吩咐下来的事情?只要我看到人,就宣扬苏恋花和勾鱼发生大火拚,两败俱伤。” 雷霆笑道:“这样一来,任何人也不知道苏恋花、勾鱼是我杀的了。” 口 口 口 勾虾要回济南,当然再不能眼雷霆走在一起,两人分手以后,他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痛哭,逢人就说苏恋花和勾鱼相互恶战而死,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此事立即轰动江湖,消息传出,勾府果然乱了套了。 但勾家的人谁也不知道地下秘室里还囚禁着苏恋花的妻子嫣然。 勾鱼掳走嫣然,其事甚秘,只有心腹勾虾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口 口 口 嫣然自被那个银色面具人掳来之后,常常以泪洗面,度日如年。 若不是还有一个苏恋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早就崩溃了。 她被关在一间秘室里,虽然秘室布置华丽,衣物器皿都异常精美,但她却觉得自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秘室里还有数月都吃不完的可口美味的食物,可嫣然却很少吃。 如果不是为了等待苏恋花,她早就绝食而死了,勾鱼也正是看准她这个弱点,没有派人来侍候她,后来,嫣然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何况,在没有出事之前,苏恋花几乎每天都在外面风流快活,她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已过惯了寂寞、凄清的生活。 她的眼泪渐少,后来,她再也不流泪了,她在等待,等待什么时候,她才能看到苏恋花?如果她得知苏恋花已神经错乱,坠下万丈悬崖,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这晚,她吃了点东西,上了床,但她并没有脱衣钻入被窝,而是呆呆地坐在床上。 虽然秘室里有暖气,嫣然还是觉得有阵阵的寒气透进来,她不禁将身子缩了缩。 “这个银色面具人还不算坏到了极点,如果他对我无礼,我哪能反抗得了……” 嫣然正想到这里,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吓了一跳,很多天来秘室里都只有她一个人,怎么突然有人来了?到底是人,还是鬼?嫣然顿时紧张起来,敲门声仍在响着。 嫣然颤声道:“谁?” 门外一人尖声尖气地道:“我。”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又是谁?” “我就是我。” 嫣然听出门外的声音不是鬼,而是女人,放心不少,道:“你若不说出你是谁,我就不开门。” 那女人似乎笑了笑,道:“我是银色面具人的丫环。” 嫣然听说是银色面具人派来的,又紧张起来,道:“你……他叫你来干什么?” 那女人道:“他叫我来带你出去。” 嫣然道:“我现在不想出去,要出去明天再说!” 那女人嘿嘿笑道:“你真的不开门?” 嫣然断然道:“不开!” 门外突然没有声音了。 嫣然以为她已经走了,不禁长叹了口气,心道:“我虽然想见苏恋花,但也不怕死,银色面具人就是立即杀了我,我也不怕。” 忽然,门外传来三下阴森森的笑声。 嫣然惊道:“你没走?” 那女人道:“我为什么要走?” 嫣然进:“你既然想等,就在外面等吧,反正我不开门。” “你不开门,难道我就没法进去?”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石门,你没钥匙,绝对进不来......” “谁说我没有钥匙?” “你怎会有……”嫣然语声忽颤。 她已听到了锁孔转动的声音。 嫣然疾奔过去,一看用桌子抵住石门已经不及,便以身子抵住。但锁已被打开,那人稍一用劲,嫣然便被撞开了。 只听那人笑道:“若非我怜香惜玉,这一推,已把你撞扁了。” 嫣然突听那人声音变得粗糙难听,不由大惊道:“你不是女人?”那人已走了进来。 他果然不是女人。他是男人,但脸上却戴着金色面具,摇曳的灯光下,愈显诡秘。 嫣然吓坏了,道:“你想干什么?”进来之人正是雷霆,他见嫣然花容失色,越加兴奋,道:“男人在这个时候想干什么,你作为女人,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嫣然尖声道:“不,不!” 雷霆需要的就是这种猫戏老鼠般的乐趣,道:“你说不,我偏偏要做,你又能怎么样?哈哈哈!” 嫣然想夺门而逃,但雷霆身形一晃,便拦在门口。 嫣然险些撞人雷霆怀中,吓得急忙又往回跑,骇然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雷霆关上石门,道:“这里是地下秘室,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的。”他一步步逼近,嫣然一步步后退。 退到墙角,已没处可退了,嫣然只有哀求。 雷霆忽然正色道:“只要你答应让我看看你的胴体,我就不再侵犯你。” 嫣然已被吓破了胆,道:“你……只看,不……不做……” 雷霆点头道:“是,我这个人有个爱好,就是喜欢看女人的胴体,别的却没有兴趣。” 嫣然仍不相信,道:“真的?” 雷霆道:“如果我要霸王硬上弓,你也只有乖乖听从的份儿,所以你应该相信我,我只想看,只想欣赏,而不想与你做爱。” 嫣然听一个陌生男人在自己面前提到“做爱”这个字眼,脸不禁微红,道:“你真的不骗我?” 雷霆沉下脸来,道:“你若再不相信,我就要像其他男人那样对你不客气了。” 嫣然此时已陷入绝境,雷霆说的不错,他若来硬的,嫣然只有承受的份儿;相比之下,脱光衣服,让对方用眼睛瞧一瞧就好得多了。 嫣然见对方发怒,生怕他改变主意,忙道:“我相信,我相信。”。 雷霆道:“那你快脱衣服。” 嫣然显声道:“全脱了?” 雷霆命令道:“先脱上衣!” 嫣然畏缩在墙角,便要脱,雷霆喝道:“站起来脱!”嫣然无奈,只得站起。 雷霆又命令道:“腰挺直,胸部也要挺起来!”嫣然依言站好。 她犹豫良久,突然咬了咬牙,脱下了上半身的衣服。外衣、内衣、肚兜,一件件地被脱了下来,但脱得很慢,因为嫣然的手一下在颤抖着,眼里也在流泪。 雷霆的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已眯成了一条缝。 缝似一根针,一根横着的针,一根闪烁着淫光的针;雷霆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微笑道:“太美了,难怪苏恋花会娶你为妻。” 听到“苏恋花”三个字,嫣然突然一阵痉挛,似欲瘫倒。 雷霆道:“你是不是不想脱了?” 嫣然咬牙道:“你杀了我吧!” 雷霆摇头道:“我不杀你,但你也别想在我跟前自杀。”他紧紧盯着嫣然的乳峰,笑得更邪了,道:“但你若不脱,我就强奸你,叫苏恋花的头上戴一顶绿帽子。” 嫣然流泪道:“我……我听你的。” 雷霆道:“快脱裤子。” 嫣然拚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她开始解裤带,她的嘴唇已被咬出了血,裤带终于解开了。 雷霆的眼睛更邪恶了,裤子已滑落。嫣然唇间的血也流下,流过脖颈、流过胸膛、流过肚腹,最后又流上了大腿,她的双腿已完全裸露。 她的双腿虽紧紧并着,但也在阵阵发软,随时都会跌倒。 雷霆看到嫣然的腿,脸色更显得得意与满足,心想:“能看到这样的一双腿,已经是艳福不浅了。”只有具有诱惑力的东西,才能够使人为之犯罪。 第十四回 奸计连环 雷霆一叹,道:“嫣然,你真傻。” 嫣然身子一抖,道:“我……傻?” 雷霆道:“你以为我真的只看,而不付诸行动吗?” 嫣然的脸一下子白了,怒道:“你骗我?你骗我?” 雷霆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乐趣,知道吗?如果一开始就得到你,有什么意思?” 嫣然猛地纵起身来,想一头撞死在石壁上。她眼看已撞到了墙,偏偏撞到的不是墙,而是人。 嫣然已撞入雷霆怀里,嫣然拚命挣扎,但她已挣扎不出。 嫣然又撕又咬又吐唾沫。可惜她根本伤害不了雷霆,唾沫尽皆吐在金色面具上,雷霆更不在乎。 此时的雷霆已兴奋到了极点,眼睛里放射出来的尽是贪婪的欲火,呼呼喘着粗气,三下两下就将自己的衣服脱光了。 他已压在嫣然身上。嫣然狂吼一声,使劲全身之力朝外挣扎,雷霆不愿弄伤她,竟被她挣脱了。 嫣然想跑,但被雷霆左手一勾,便扑通摔倒。 没等她再爬起来,雷霆已扑过来……嫣然起初还挣扎,但渐已酥软无力。 嫣然已放弃了挣扎,她只得默默承受,到了这个时候,她除了承受痛苦、屈辱以外,已没有别的选择了…… 待雷霆兽欲满足以后,嫣然仍然没有起来,仍然在流泪,她已想到了死。除了死,已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她洗刷这身屈辱。只要这金色面具人离开,嫣然就准备毫不犹豫地自杀。 雷霆穿戴整齐之后,冷冷地望着嫣然,道:“你是不是想死?”嫣然就似死了一般,没有一点反应。 雷霆道:“你若现在就死了,岂非便宜了我?” 嫣然听不懂他的话,但她也不想发问。 雷霆道:“你死了,可就永远也见不到苏恋花了。”嫣然本已麻木,但当听到“苏恋花”这个名字时,娇躯剧烈发颤。 雷霆又道:“你知不知道,苏恋花为了找你,已经付出了很多的代价,甚至不惜流血;如果你死了,苏恋花也必定会到阴间找你,那你们就可以相聚了。” 嫣然为之一呆。 雷霆笑了笑,道:“听说雷霆为了帮助苏恋花,也差点丢了命,你若死了,不仅对不起苏恋花,也对不起雷霆!” 嫣然心想:“这恶人说的也有道理,现在苏恋花和雷霆都在辛辛苦苦地找我,我若死了,他们会怎么想?” 雷霆知她已有点动心,道:“我也知道,我是你心里最仇恨的一个人,恨不得活剥了我的皮,喝了我的血,抽了我的筋,即使这样,也不足以泄你心头之很,是吗?” 嫣然点了点头。 雷霆笑道:“如果你想报仇的话,就不能自杀,万一自杀,你就永远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嫣然咬着牙,道:“你既已知道我要杀你,岂能再给我机会?” 雷霆摇摇头,道:“你莫忘记,我是男人,一个好色的男人,男人见了漂亮的女人,总会神魂颠倒、心猿意马的,那样你岂不就有机会了?” 嫣然已在考虑是否取消自杀的念头了。 雷霆微笑道:“但是我不喜欢你每次都如此强烈反抗,所以你只有不断地逢迎我,取悦于我,才有杀我的机会。” 说着,他转身就走。 嫣然额声道:“你到底是谁?” 雷霆道:“等到你杀死我的时候,就可以揭下金色面具,知道我是谁了。” 他打开石门,径自走了。嫣然却似做了一场噩梦,一场永远也不会醒的噩梦。 过了很久,她咬紧牙关站立起来,自言自语道:“我不能死,我要见苏恋花一面才能死,我要杀了金色面具人!” 她的下身疼痛无比,几乎连走路也不能走了。 嫣然忍着剧痛倒了一桶热水,整个人泡了进去,拿着丝巾,想把金色面具人残留在自己身上的罪恶与羞辱洗净。 身上的污垢可以洗净,心中的污垢呢?那也许是永远也洗不掉的,现在嫣然的心中除了思念苏恋花之外,唯一的念头就是报仇,报仇,杀了金色面具人,嫣然虽然可以打开这间秘室的门,但秘室另有三道门,另两道却无法打开。 她打开最里面的石门,冲到第二道石门之前,双掌“砰砰砰”拍打着,声嘶力竭地喊道:“银色面具人,你快开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可是无论她喊得多么厉害,外面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喊了半天,拍打了半天,嫣然的嗓子都哑了,手掌也肿了,最后只得慢慢地瘫软下来,眼泪又忍不住涌出。 嫣然虽想杀了金色面具人,但也不想再次被他玷污;所以不论白天黑夜都将门锁得死死的,另外还以桌凳抵住。 可是这些怎能挡得住雷霆?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 每隔三天,雷霆就要来一次,在嫣然的身上发泄一番。嫣然根本就无力抵抗,只得承受。 承受的时候,她也在想办法如何才能杀了金色面具人;但狡猾如雷霆者,岂能给嫣然有可趁之机? 口 口 口 这种比噩梦还要可怕的日子过了大概有一个多月,嫣然几已要崩溃了。她虽想活下去,但体力、精神已越来越糟,随时都有发疯的危险。 这日,嫣然正要吃东西,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嫣然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雷霆每次来的时候,都似从地底冒出来的幽灵,没有一点声音,这人的脚步声却沉重得多了。 “难道是银色面具人,或是他派来杀我的人?或是苏恋花......” 门已被推开,进来的人却是勾虾! 勾虾并没有戴面具之类的东西,仿佛不怕嫣然知道他是勾鱼的贴身小僮。 嫣然失声道:“勾虾?” 勾虾恶狠狠地道:“嫣然,这些天来,你的日子好过吧?” 嫣然心头大震,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勾虾瞪着她,好像他跟嫣然有深仇大恨一般,骂道:“臭女,人,若不是你,我们家的公子怎么会……” 嫣然脸色惨白,道:“你说那银色面具人是……是勾鱼?” 勾虾上前狠狠捩了她一巴掌,叫道:“不是勾公子难道还能是勾虾?” 嫣然被打得嘴角沁血,道:“我被你们抓来,你凭什么还要打我?” 勾虾上前一脚,将嫣然踹翻,怒道:“我不仅要打你,还要叫人强奸你,看你能怎么样?” 他忽然双掌一击,门外立即进来两个彪形大汉。 勾虾道:“你们看这个女人漂不漂亮?” 两个大汉都道:“漂亮。” 勾虾道:“既然漂亮,我叫你们把她强奸了,好不好?” 两个大汉连连点头。 勾虾道:“不过有个条件。” 他顿了一顿,目现杀气,又道:“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们不断地、轮流地玩她,一直到她死为止!” 两个大汉笑道:“没问题。” 勾虾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他反身出门,将门锁了,屋里只剩下三个人了,嫣然更加恐惧了。 她想不通勾虾为何如此憎恶自己,听他的语气,好像是自己得罪了勾鱼,但事实上是勾鱼“得罪”了自己,自己又何罪之有呢?可她已无暇思索下去,因为两个大汉已扑了上来,嫣然跑了几步,就被抓住。 一个大汉按住嫣然,令她四肢无法反抗,另一个则趴在她身上一阵狂吻乱舔。此时的嫣然已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自尽,而要受此污辱?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下场,嫣然已不寒而栗。 趴在她身上的大汉吻了一阵,已发出牛一般的喘息,“嗤” 的一声,就将嫣然的衣裤撕裂,然后就要…… 正在这时,石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人幽灵般掠人,双手伸出,分别抓住两个大汉后颈,然后脑袋对脑袋地一撞,只听得“砰”的一声,脑浆进裂,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顿时死于非命。 只待白色的脑浆、红色的鲜血溅了一身,嫣然才反应过来。 她只望了这人一眼,身子又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叫道:“怎么是你?” 这人却是金色面具人,金色面具人嘿嘿冷笑道:“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任何人也不能碰,碰者死!” 他本来满脸杀气,但一看到嫣然完美的胴体时,一声大叫,已扑在嫣然身上。 金色面具人似乎比前几次更加贪婪,双手乱抓乱捏,痛得嫣然眼泪汪汪。 金色面具人忽地张开嘴来,吮吸溅在嫣然身上的脑浆和鲜血。 嫣然实在忍耐不住,吐了出来。 金色面具人仍在吮吸,连嫣然呕吐出来的东西也不放过。 他变得比野兽更恐怖了,金色面具人忽而瞪大眼睛,笑道:“嫣然,我要活活吃了你,吃了你的眼睛、鼻子、耳朵,然后再吃乳房、大腿……” 话未说完,他真的俯下嘴来,先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嫣然乳峰上一阵忘情的舔吻,忽然牙齿用力,嫣然禁不住长声惨呼。 眼看她的乳房要被咬下……蓦然,秘室外闪电般掠人一人,怒吼道:“住手!” 这声声若惊雷,震得石室嗡嗡作响,嫣然几乎被震昏了。 这怒吼声是那么得熟悉,那么得遥远,嫣然忍不住抬头一瞧。这一瞧不打紧,她激动得几乎要叫了出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霹雳公子雷霆,苏恋花最好的朋友雷霆,金色面具人被这吼声一震,也呆了一呆,回头一看,失声道:“雷霆?” 雷霆眼中如欲喷出火来,怒喝道:“他妈的,你敢欺负我嫂子,找死!” “死”字刚喊出口,他已猎豹般扑来。 金色面具人根本达招架的机会都没有,脸上便已挨了一拳。 雷霆的一拳何等厉害,就是石头也能打碎,何况金色面具人的脑袋像西瓜一般?金色面具人的脑袋就像西瓜被一只巨大无比的铁锤击中一般,立即四分五裂,照样溅了嫣然一身。 但是这次,嫣然却没有惊恐得呕吐,她激动得已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在痛苦黑暗的深渊之中,终于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希望,见到了值得依赖、信任的人,怎能不喜极而泣?嫣然狂呼道:“雷霆!” 雷霆叫道:“嫂子,我来得迟了!我该死,叫你受了这么多天委屈!” 嫣然凄然一笑,道:“你既然来了,我的苦难日子便过去了。” 雷霆道:“嫂子,咱们走。” 嫣然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雷霆道:“现在勾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咱们得趁乱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他抓起床上的一条长毯,叫道:“嫂子,得罪了。” 嫣然还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身子已被雷霆裹住,扛在了肩头。 雷霆迈步急奔。 嫣然脑袋也被蒙住,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听到脚步杂沓声、兵刃撞击声、惨呼声,以及雷霆的怒喝声。 可以猜想得到,雷霆在趁乱向外冲,当遇上阻截的时候,他就出拳挥击。 混乱的声音渐渐远去。 嫣然知道,勾府已愈来愈远,那个可怕的秘室也愈来愈远了。她心头一宽,立时晕去。 口 口 口 等嫣然醒来时,发觉已到了最安全的地方--雷府--雷霆的家。 其实她了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雷府”两个字,而是一个少女。这是个蓝衣少女,白皮肤、长睫毛、大眼睛,甚至是清秀绝俗。 或许,她已不能称之为少女了,因为她怀孕了,肚子挺得像小山一般。 嫣然忖道:“我是被雷霆救走的,难道这是雷霆的丫环?他能有这么美丽的丫环?” 蓝衣少女喜道:“醒了,嫣然醒了!” 看她欣喜的模样,就似自己的最亲最爱的人死里逃生一般。 忽听得一人笑道:“你不能叫她嫣然,应该叫大嫂。” 一听这声音,嫣然就知道是雷霆来了,果然雷霆闻讯赶来了。 嫣然朝蓝衣少女望了望,又朝雷霆望了望,道:“雷霆,她,她是谁?” 嫣然退:“莫非她就是……溜溜?” 蓝衣少女微笑道:“大嫂,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 嫣然道:“你不要叫我大嫂,就叫我名字好了。”溜溜点了点头。她又柔声道:“嫣然,现在你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这里是雷府,已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你了。” 嫣然想到那些可怕的日子,眼泪扑簌簌落下。正如溜溜所言,嫣然担惊受怕的日子结束了。 她有华衣美食,有成群的奴婢,只要她提出来的事情,雷霆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做到、做好。 只有一样做不到,嫣然想见苏恋花,可雷霆说他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有等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 嫣然料到其中有蹊跷,但雷霆和溜溜都不说,奴婢也不知道,她就只好等待。 这种等待比在那秘室里等待,也不知好了多少倍,嫣然理应感到很满足了;可她仍觉得心中阵阵刺痛,仍空空荡荡的,因为她没有见到苏恋花。 如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就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勾虾怒斥嫣然、两个大汉企图无礼、金色面具人想活活吃了嫣然……这一切都是雷霆一手策划的。 而苏恋花却早已坠入仁义崖下,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又是惊吓、又是蒙辱、又是思念,嫣然终于病倒了。 如果世上有哪一个女人经历了嫣然如此可怕的变化,而没有大病一场的,恐怕找不出几个来。 男人亦是如此。 嫣然生病期间,雷霆、溜溜悉心侍候,感动得嫣然常常泪流满面。 月余,嫣然病体初愈。 这天,窗外阳光灿烂,百鸟啁呜,嫣然心情也好了许多,下了床,走到门外。 她想:“我已经能下床走路了,我要去找苏恋花。如果雷霆不肯陪我,我就自己去,我实在忍受不了见不到苏恋花的痛苦了。” 忽然,她听到不远处有个公鸭嗓子的声音道:“苏恋花苏公子是济南五公子中武功最高、人最英俊的一个!” 又一个尖嗓子道:“难道雷公子的武功也比不上他?” 公鸭嗓子道:“雷公子曾不止一次公开表示,普天之下他只佩服一个人,就是风流公子苏恋花。言下之意,自也对苏公子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嫣然听有人议论苏恋花,心中一动,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她好久没听人家谈论过苏恋花了,现在听到有人如此夸奖他,不由得一阵激动,即使不知道苏恋花的确切行踪,但也很高兴了。 窃窃私语的两个人是雷府的两个仆人,闲暇无事,坐在走廊里晒太阳,一边谈论风流公子苏恋花。 嫣然已悄然走近,这二人还未察觉,仍在说个不停。 尖嗓子道:“可惜呀可惜,可恨啊可恨,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 公鸭嗓子道:“据说消息传开以后,那也是不完全统计了,仅是济南城,就有两千多个大姑娘小媳妇失声痛哭;另外,还有四百多人当场昏厥,最令人感动、惋惜的是竟然有十九人自杀了。有的人在临死前留下遗书,说是怕他在那边寂寞、凄凉,所以去陪伴他。” 嫣然闻听此言,如遭雷击,想道:“莫非苏恋花……他出了意外?也只有苏恋花,在女人中的影响才能这么大。” 她已站立不稳,踉跄欲倒,也隐隐明白雷霆、溜溜为什么老是说这样的理由那样的理由证明苏恋花在远方不能回来了。 那个遥远的地方也许真的太遥远了,那是阴间!尖嗓子叹道:“话又说回来,他能在生前交到雷霆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不枉在世上活一回了。” 公鸭嗓子接着道:“可不是吗?自从苏公子和勾鱼在仁义崖互相大火拚,两败俱伤,双双坠落悬崖以后,雷公子就在千方百计寻找苏公子的遗骨,还要找勾府算帐。可你想想,勾鱼的人也不会放过咱雷府呀!苏公子被人诬陷为凌霄楼的凶手,现在他死了,一了百了,但雷公子却因是他的好朋友而要替他背这个黑锅、骂名,据说少林、武当、峨嵋、黑马帮、赌公子钱家都准备向雷公子兴师问罪哩。尖嗓子说道:“雷公子既要应付外面的事情,又要照顾苏公子的夫人嫣然,真是好不容易啊,若是我,早垮下来了……” 至此,嫣然已听明白了,苏恋花确是死了,是与勾鱼同归于尽的,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公鸭嗓子和尖嗓子这才发觉身后躲着个人,急忙跃起身来,待看清是嫣然,更是大惊失色,连声呼唤:“苏夫人,苏夫人!” 嫣然不久就醒了过来,哭得梨花带雨,道:“苏恋花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公鸭嗓子急道:“谁说苏公子死了?他……没事啊。” 尖嗓子赶紧追:“夫人,你刚才一定听错了,咱们说的不是苏恋花苏公子,而是济南城另一个姓苏的,叫苏……对了,叫苏克海!”公鸭嗓子附和道:“对,对!我们谈论的是苏克海,不是苏恋花!” 嫣然摇了摇头,凄然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瞒我吗?” 公鸭嗓子、尖嗓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雷霆赶来了。 他-看这情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喝道:“是谁在多嘴?” 公鸭嗓子和尖嗓子哭丧着脸,道:“公子,对不起,我们只是在谈论,没想到……被苏夫人听到了。” 雷霆跺了跺脚,怒道:“我叫你们在嘴巴上贴张封条,结果你们……”气急之下,他扬起左掌,“啪啪”打了二人一记耳光。 两人的脸顿时肿了起来,鼻孔、嘴巴都往外淌血,跌在地下半天爬不起来。 嫣然流泪道:“雷霆,你不要再责怪他们了,这件事我迟早都会知道的。” 雷霆对公鸭嗓子、尖嗓子怒吼道:“滚,快给我滚!” ??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跑出老远,两人才稳住身形。 尖嗓子捂着脸道:“明明是演戏给嫣然看,公子何必下手这么重?” 公鸭嗓子叹道:“他打得我们越重,越显得逼真啊,唉,谁叫他是我们的公子呢?走吧,领赏银去。” 原来这一幕又是雷霆亲自导演的,目的只是让嫣然知道苏恋花死了,而且是和勾鱼同归于尽的。 两个仆人刚走,雷霆就扑通一声跪在嫣然身前,痛哭流涕地道:“嫂子,我对不起您,我没有保护好苏大哥,我该死!” 第十五回 连生奇迹 嫣然赶紧搀扶雷霆,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快起来,快起来。” 雷霆扬起自己的双掌,左右开弓,“僻僻啪啪”连打了自己十几下耳光,只打得皮开肉绽,点点鲜血激溅而出。 他这种又痛恨又后悔又伤心的表现,就是铁石人见了也会感动得落泪,得到苏恋花的死讯后,嫣然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想到了死,唯有死,才能到阴间去追寻苏恋花,唯有死,才能与苏恋花相聚,如果见到苏恋花,他会原谅自己吗?自己毕竟被那个可怕的金色面具人…… 即使苏恋花不原谅自己,嫣然也不会怪苏恋花的,只要能见到苏恋花,哪怕是最后一面,自己就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心甘情愿!嫣然收住泪水,反而劝慰起雷霆来了,这时,溜溜也赶到。 溜溜一脸戚容,道:“雷霆,你忙你的事,这里有我呢。” 雷霆伤心地道:“你……要好好劝劝嫣然,她千万不能想不开……” 溜溜点了点头,雷霆垂头丧气地去了。 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一刹那,他的嘴角浮上了一丝得意而残酷的诡笑。 嫣然勉强笑道:“溜溜,我没事的,真的,我没事。” 溜溜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雷霆也早就死了。” 嫣然讶然道:“因为我?为什么?” 溜溜也炫然欲泣,道;“自从苏公子出事以后,雷霆就一直念叨着他与苏公子结拜时曾说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他要自杀,才能对得起苏公子,才能实现结义时的誓言。” 她顿了一顿,又道:“我曾哀求过他不要寻短见,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他还没有见过一面的孩子,可是他不听,我说什么他也不听。” 溜溜抹了抹眼泪,道:“那天,他拿了把刀,抵在自己的咽喉上,面对着苏公子的遗像,说:‘苏大哥,我要找你去了……’”正说到这里,他忽然跳了起来,叫道:“不,我不能死、不能死,我险些铸成大错!”‘当啷’一声将刀扔了。 “我惊喜交集,抱住他,道:‘雷霆,你终于想通了。’雷霆瞪了我一眼;道:‘什么想通了?就在要用劲将刀刺人咽喉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嫣然,嫣然现在还不知道被勾鱼关在什么地方,如果我死了,嫣然怎么办?那样苏大哥绝对不会原谅我的,我要照顾好大嫂,一生一世地照顾她,让她不再受人欺侮!’“又过了很多天,他终于探听得到你被勾鱼关在地下室里,所以冒险将你救了出来。” 溜溜说到这里,紧紧握住嫣然的手,道:“如果你想寻短见,雷霆也一定会死的,如果雷霆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最可怜的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泪如断线珍珠,哽咽道:“如果你们都走了,我要等到生下孩子以后,再去找你们,可怜这个孩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父母,永远也见不到父母是什么模样!” 溜溜这番话虽是瞎编出来的,但同样情真意切,嫣然听了,心神大受震动,感动得也落泪了。 嫣然的心肠非常软,听溜溜这一番哭诉,便打消自杀的念头了。 她自己死了不大紧,但她却不愿加累到雷霆、溜溜,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好可怜的嫣然,一切的一切都被蒙在鼓里,还懵然不知,她不但被欺骗了,还感动得流泪呢! 口 口 口 苏恋花虽被诬为凌霄楼的凶手,也是杀害孤月、鸠道人的凶手,但他既然死了,少林、武当诸门派便只得作罢。 它们都是名门正派,自不屑去做逼迫苏恋花的遗孀之事。 同样,他们也被雷霆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义气”所感动,虽然这种义气有点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但他也说不上是帮凶、同谋,所以也未追究他的罪责。 如今济南五公子已去其四,清霜公主选驸马之事也暂时搁浅。 雷霆待嫣然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以后,便令溜溜去诱骗“珠花”的真相。论到欺诈之术,嫣然如何是溜溜的对手?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珠花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当溜溜“偶尔”谈论珠花时,嫣然情不自禁道:“苏恋花生前,最喜欢替我买珠花,还有胭脂、香水、粉饼。” 她叹了口气,伤感地道:“他买这些东西最在行了。” 溜溜道:“他买过珠花给你?” 嫣然道:“买过十几朵呢!其中有一朵最漂亮,我也常常戴在头上。” “我怎没看到?” “唉,前些天不知怎的丢了。” 溜溜暗想:“那朵珠花她不是丢的,而是被勾虾偷去的。” 她叹道:“好可惜。” 嫣然道:“我当时见到那朵珠花,好生喜欢,便又到街上买了三朵,一模一样的,可是那三朵都放在原来的家中,没法拿给你看。” 溜溜的心忍不住大跳了一下:“这四朵珠花一模一样,一定是嫣然分不清了,自以为头上佩戴的是苏恋花买的那朵,其实却不是。藏着秘图的那朵珠花必在苏恋花的家中!” 她装作平平淡淡的样子道:“你对衣服有非常独到的眼光,既然认为那种式样的珠花漂亮,就一定漂亮。” 溜溜瞟了嫣然一眼,道:“女人嘛,总喜欢打扮得漂亮一点。” 嫣然道:“常言道土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你......” 她忽然想到苏恋花,想到自己生得再漂亮,苏恋花也看不到了,不禁黯然神伤。 溜溜赶忙道:“我想看看那珠花,好不好?” 嫣然幽幽地道:“可惜它都在原来的家里面。” 溜溜道:“你还记不记得放在哪里?我派人将它取过来。” 嫣然便说了放珠花的地方,溜溜大喜,找个借口离开嫣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雷霆。 雷霆高兴得几欲跳起来,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苏恋花骗我呢!” 他亲自去了苏府,苏府自苏恋花到凌霄楼比武后,众奴仆便被罗刹女杀得干干净净,如今苏恋花又死了,嫣然不愿再住在里面,便成了空宅。 所幸雷霆为表示怀念苏大哥之情,常常派人打扫,因此苏府并没有变得大过凄凉,屋里的东西也未遭小偷光顾。 到了苏府,雷霆依照嫣然所说方位,找到了放珠花的地方,那是一个大盒子,里面竟放着三十余朵珠花。 雷霆是个大男人,实在看不出哪朵跟被自己捏碎的那朵珠花一模一样,只好捧着盒子,去找嫣然。 嫣然想也没想,便将那三朵珠花挑了出来。 溜溜两眼放光,道:“好漂亮好精致哟。”拿在手里,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雷霆淡淡地道:“你若喜欢,到街上照这种样式买就是了。” 溜溜道:“还不知街上有没有呢……” 嫣然笑道:“你若喜欢,就全拿去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想戴珠花了。” 溜溜连忙道:“那我就谢谢了。” 辞别嫣然之后,雷霆和溜溜到了秘室,关上门窗,连拆两朵珠花,都空空如也。 溜溜道:“秘图一定藏在第三朵中。” 雷霆笑了笑,道:“必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将珠花拆了开来。 口 口 口 第三朵珠花终于拆开了,雷霆和溜溜紧张得几已喘不过气来,骤然,他们都呆住了,珠花中竟也是空的!雷霆变色道:“怎么都是空的?不可能!”他又将这三朵珠花都捏碎,可是仍然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溜溜也怔住了。 雷霆怒道:“快将那盒子里的珠花都拿来,我要一朵一朵地检查!” 溜溜道:“那样嫣然岂不会怀疑……” 雷霆打断她的话:“快去拿来,片刻也不能耽误!” 溜溜跑到嫣然屋里,指着那大盒子,道:“这些珠花你都不要了吧?” 嫣然诧异道:“你是不是想要?” 溜溜眼珠子一转,道:“雷府的很多丫头们都很喜欢珠花,我就将这些珠花送给她们,不知行不行?” 嫣然微笑道:“随你吧。” 溜溜道:“谢谢。” 整整一个晚上,雷霆和溜溜都关在秘室里检查珠花,可惜;三十多朵珠花中,仍然没能找到秘图。 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雷霆、溜溜都呆若木鸡,雷霆更是懊恼得差点哭了。 雷霆虽在巨大震惊、失望之中,仍没失去理智,道:“你速到街上买三十几朵珠花来。” 溜溜道:“干什么?” 雷霆道:“送给丫头们呀!否则日后嫣然见她们头上没戴珠花,岂非要怀疑?” 溜溜道:“可是……可我也记不得那些珠花是什么样式了。” 雷霆不耐烦地道:“按照你的记忆,想买哪种就买哪种吧。” 溜溜赶紧购买珠花去了。 雷府中的丫环中突然有三十几个都戴着珠花!雷霆难免常常看到,只要看到,他就会想:“秘图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口 口 口 夜色深沉,仁义崖下,这里是仁义谷,怪石、树影都像鬼魅一般奇形怪状,时有寒风掠过,更增恐怖。 浓重的夜色下,忽有一条纤小的人影闪过,赫然是鸡大夫的徒弟小芳。 小芳是来寻找师父的,鸡大夫此次到仁义崖上来,明是与雷霆欢合,实是想杀他。 但她却不想把小芳带着,鸡大夫并非那种厚颜无耻之人,只因五十多岁才遇着了雷霆,在对方的引诱下,有点人了“魔道”,当然不希望做爱时被徒弟看到,否则日后小芳可有话说了。 小芳现在已知道鸡大夫的男朋友是雷霆,道:“婶父,你就带我去吧?” 鸡大夫坚决不同意。 小芳道:“师父,我不是想看你和雷霆做什么‘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的事情……” 鸡大夫斥道:“原来你还记得雷霆跟那骚女人在一起说的风言风语,通通忘掉,一个字也不能记得。” 小芳为难地道:“师父,除非你给我吃‘健忘丸’,不然我可消除不掉那些记忆。” 鸡大夫哪来的什么“健忘丸”,恨恨地道:“即使忘不掉,也不许提!” 小芳道:“是。” 她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确实担心师父您的安危,想那雷霆何等诡诈、狠毒,我去了,也好有个照应。” 鸡大夫嘿嘿一笑,道:“他虽想杀我,可是万万料不到我也要杀他,而且在全身上下抹满了毒药,他只要跟我亲近,就死定了。我这次就是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小芳道:“人仰马翻?” 鸡大夫道:“是。” 小芳奇怪地道:“我看到那美艳少女跟雷霆在一起时也是仰着的,不过有时她又翻到雷霆身上,像骑马似的。师父,那是不是就叫‘人仰马翻’?” 鸡大夫几乎气炸了肚子,骂道:“放屁!放屁!” 小芳暗暗好笑,道:“师父,您生气了?” 鸡大夫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在骂雷霆那个衣冠禽兽!” 她看看天气不早了,道:“小芳,我走了,你得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她忽地长叹一声,道:“万一……” 小芳接着道:“万一你回不来了,我就到崖上或是崖下替你……找你,是不是?” 鸡大夫走到小芳身前,轻轻抚摸了她两下,道:“是啊,万一师父回不来,你就去替我收尸,不过雷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小芳却一点也不在乎,道:“谨遵师命。” 鸡大夫已走出很远了,小芳突然叫道:“师父,愿你大展‘床上功夫’,将雷霆那小子杀得人仰马翻……” 鸡大夫气得掉过头来,似想追打。 小芳却免于一般逃得远远的,笑道:“师父,对不起,‘床上功夫’四个字我也是跟那美艳少女学的。” 鸡大夫听小芳屡屡提到“美艳少女”,气愤填膺,更想杀了雷霆,当即技着拐杖,向仁义悬去了,岂不知这一去,再也没能回来。 小芳见师父走得不见了,喃喃自语道:“看样子我有好多东西跟师父是学不到的,比如‘床上功夫’,如果美艳少女不是师父的情敌,我拜她为师倒也不错。” 她又想:“雷霆说美艳少女身上有‘上、中、下’三道风景最令人疯狂。可是这三个地方我也有呀,怎么没有男人为我疯狂?” 小芳以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吻”状,道:“我看我的嘴唇也像成熟的果实嘛。” 她忽地摸了摸自己娇小的乳房,吃吃地笑道:“我的胸膛除了没有美艳少女坚挺、壮硕以外,也毫不逊色呀。” 小芳说着说着,手已滑人下身,眯着眼睛低笑道:“美艳少女这地方真跟云南、广西等地的原始大森林差不多,又黑又密,挺吓人的,偏偏说是三道风景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雷霆那小子的手刚摸到这儿,她就叫了起来。” 她仔细摸了摸,道:“小芳人还小嘛!没有长成大人,当然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了。哼,如果我长大了,什么风流公子,还不都通通地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鸡大夫如果知道小芳在这里胡思乱相心,恐怕鼻子都气歪了。 小芳起初也不担心师父的安危,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她回来,不禁慌了手脚。 她一向跟鸡大夫一起走南闯北,吃香喝辣,若师父真的死了,自己可如何是好?小芳立即向仁义崖掠去,刚掠出数丈,她便止住了。 她想:“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师父的‘床上功夫’必定失败了,说不定已遭到雷霆的毒手……” 想到这儿,小芳几乎要哭了。 她又想:“万一师父出了事,我即便赶去,也救不活师父了,反而自投罗网。我看我还是躲起来要紧,这也是师父临走时的嘱咐。” 小芳真的躲了起来,她躲的地方极其隐秘,别人看不到她,她却能看到别人。 这是什么地方?除了小芳之外,也没有人知道她躲在哪里,连雷霆、勾虾也不知道。 如果小芳说出来,那么岂非人人都可以躲避敌人的追杀了?任何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秘密,小芳也不例外。 这已是鸡大夫坠落悬崖之后的第三天了,小芳猜想雷霆的人已经撤走了,便开始寻找师父。 崖顶没有,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她只得到崖下。 她在仁义谷仔细寻找,蓦然,她听到一阵异响。 这声音似乎像风,可是又不像风,不管是不是风,小芳已躲入矮树丛。 刚刚藏好,两条绿衣汉子便一左一右地从黑暗中掠了过来。 左边汉子道:“我刚才明明听到有声音,怎么突然不见了?” 右边汉子道:“我也听到了。” “你真的听到了?” “哪还有假?” “那我们还犹豫什么,快搜!” “这谷底这么大,怎么搜?” “这是雷公子的命令,只要发现可疑的地方,立即展开搜索。” “好,我听你的。” 二人果然开始搜索。 眼看就要搜到小芳隐身的矮树丛了。 小芳暗道:“说不得,本姑娘只好冒险一试了。” 她衣袖微动,只听得“飕”的一声响,一只小松鼠自衣袖里窜了出来。 小松鼠的动作已经够快的了,但那两个绿衣汉子的动作更快。 小松鼠没跑出数尺,一把钢刀、一支铁镖就追上了它。 可怜小松鼠连声惨呼都未叫出来,身子就被钢刀拦腰斩断,头颅也被铁镖洞穿。 左边汉子笑了,道:“原来是只松鼠,看样子是我们多疑了。” 右边汉子点点头,道:“你的铁镖好厉害……” 左边汉子接口道:“你的钢刀比我的镖更快更准。” 右边汉子笑道:“哪里,哪里。” 左边汉子道:“彼此彼此。” 两人相顾大笑,到其他地方搜查去了。 小芳暗暗得意:“我在没来仁义崖之时,就料到可能遇到你们这批王八蛋,准备了两只小松鼠以备不测,果然一举奏效。 本姑娘初战告捷,定可找到师父,而且师父是活着的。” 她又开始找,找啊找啊,忽然,小芳呆住了。 只见离地约有匕八丈的一处峭壁上生着数株不知名的树,虽然树较小,但由于生命力顽强,树干或粗或细,虽是冬季,树叶茂密,仍未凋零。 就算峭壁上生出绚烂夺目的牡丹花来,此时此刻的小芳也不会太过注意。 但是如果那数株树上恰巧躺着个人,那她就会注意了。 这个人无疑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无巧不巧地摔在树上,没跌下来。 当瞧清那人衣服的颜色时,小芳高兴得几乎叫了出来,那人赫然是鸡大夫! 小芳一颗心怦怦乱跳:“师父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知死了没有?我一定要把她弄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双足点地,一纵而起,可惜只纵起一丈多一点便落了下来,离那数株树还差得老远。 小芳不服气,先到数丈外憋足了劲,然后猛然冲刺到峭壁前,来了一式“一鹤冲天”,拔地而起。 只听得“砰”的一声,紧接着小芳痛叫一声,手捂着脑袋坠落地上。 ” 原来她冲得太急,失了准头,竟尔额头撞上了岩壁,当即肿了个大包,痛得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一招“一鹤冲天”虽然比刚才高出了两尺多,但也离真正的目标差得太远。 小芳泄气地道:“师父老说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我是‘功’到用时方恨‘少’,等救活了师父,我一定听她老人家的话,好好练功,不再偷懒。” 她顾不得疼痛,仰着头转来转去,嘴里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就这样破难倒了,眼看着师父在上面硬是救不下来?不行!别人可以认输,小芳不能认输。” 她忽地眼睛一亮,拍手道:“有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柄刀来,跑到不远处割树皮,幸好谷底树木极多,很快,就割下了一堆长长的树皮。 然后,小芳将树皮结了起来,见大概差不多有十几丈了,笑道:“现在我长翅膀了,可以飞高了。” 到了峭壁下,她挥动长长的树皮,连挥十几下,才将树皮的另一端绕在了一株树干上,手臂不住抖动,树皮的另一端随着她的抖动而滑了下来。 小芳抓住树皮两端,使劲拽了拽,自言自语道:“应该没问题了。” 她攀着树皮,像只猴子一般迅速地爬了上去。 她越攀越高,已经可以看到鸡大夫惨白的脸,以及她衣襟上的一大滩颜色已经发黑的血,心中不由慌了,叫道:“师父,师父!徒儿救您来了。” 小芳迫不及待地迅速一蹬,想跃到树上,岂知树皮忽而断了,她淬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摔了下来。 小芳“哎哟”直叫,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心里更是又悔又恨:“树皮都被我割光了,如果到远处去割,万一这时雷霆的人找来,看到师父,可怎么办?” 她举起衣袖擦了把眼泪,忽然又笑道:“我真笨得可以,我的衣服不就是我的翅膀吗?” 她脱下外衣,撕成长长的条状,又与断了的树皮牢牢地系起来,甩到树上,慢慢地爬了上去。 只见鸡大夫满脸满身都是伤痕、血渍,有的是划的,有的是碰撞的。小芳轻声唤道:“师父,师父。” 鸡大夫毫无反应,小芳又轻轻摇晃,哪知一摇一晃之下,隐隐听到“喀喀”之声。 小芳惊叫道:“啊,师父的胸骨断了!” 她闭上双目,默默祷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师父平安无事。” 然后,她检测鸡大夫的心跳,鸡大夫的心跳虽然比较微弱,但还是稳定的、均匀的,小芳长吁了一口气,抱着鸡大夫,攀着树皮缓缓滑了下来。 她见师父伤成这个样子,忍不住落下泪来,低声道:“师父,您没事了,我们走……” 一语未已,身后有人接着说道:“你们想到哪里去?” 口 口 口 小芳吓了一跳,急忙转身,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绿衣人。 小芳恨不得插自己几个耳光,暗骂道:“我真是看到师父高兴得昏了头,不论崖顶,还是谷底,想必都隐伏着雷霆的人,刚才见到的绿衣汉子就是其中的两个,没想到又遇到了一个。这下可如何是好?” 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问道:“你……你是谁?” 绿衣人道:“想必你就是小芳,你不应该这么问我的。” “那我该怎么问?” “你应该问,你是不是雷公子的人?是不是来杀我和我师父的?” 小芳眼珠子转来转去,寻思对策,道:“如果我这么问,你如何回答?” 绿衣人冷冷地道:“那么我就回答:‘不错,我就是来杀你们的!’ ” 小芳念头急转:“既然女人的‘上、中、下’三个地方是最引入注目的风景,我何不就使用使用?” 她退了两步,放下鸡大夫,微微一笑,道:“你舍得杀我?” 绿衣人道:“为什么舍不得?” “因为我是孩子。” “只要接到命令,我的原则一向是不论男女老幼,一概杀无赦。” “你的心够狠的。” “不敢。” “可我觉得你还是不应该舍得杀我。” “哦?” “因为我是女人。” 绿衣人征了一怔。 小芳叹道:“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作为一个大男人,难道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绿衣人禁不住发笑道:“你也是女人?” 小芳两眼一瞪,道:‘‘难道我不是女人,还能是男人不成?” 绿衣人道:“你虽然不是男人,但也不能称为女人,你只是个小姑娘而已。” “你说我小?” “难道你不小吗?” 小芳火了,叫道:“我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我是大姑娘了,是女人了。” 绿衣人道:“是不是女人,应该由别人来说,自己说没有用。” 小芳斜着眼,媚笑道:“那你是不是想要我证明一下?” 绿衣人目睹她这一笑,不由心中一荡。 起初她虽觉得小芳长得不错,但终究是个小姑娘,哪知她的笑容如此风情万种,如此妩媚入骨。 小芳轻抚胸膛,吃吃地笑道:“你看看我这里,还像个小姑娘吗?” 绿衣人道:“真正成熟女人的胸膛都是坚挺如山的,可借你的胸膛根本不是山。” “不是山是什么?” “是小丘。” “小丘?” “是啊,小丘哪有大山雄伟壮观?” 小芳怒道:“我这里早已不是什么小丘了,而是大山了,不信你看看?” 她的外衣早被脱下撕成布条了,此时双手一扯,居然把内衣也扯开了。 小芳的乳房微微鼓起,虽然没有成熟,但已那么美丽诱人。 更令人心动的,当然还是它们带着处女的馨香。 绿衣人的眼睛已发直了。 小芳瞪眼道:“你说,我是不是女人了?”